悼念武衡前辈

银发网 2025-08-25

武衡


  摘要: 

  

  武衡同志是一位实干家。他把自己的一生无私无悔地献给党和人民,献给新中国的科技事业,并为此做出了不可磨灭的重要贡献。他留下来的《科技战线五十年》《无悔》《服务与求索》是三本在科技组织工作上奋斗一生的真实记录。他不唯书、不唯上、只唯实的精神永远值得我们怀念和学习。


  龙期威手稿  龙康整理

  

  1999年1月15日9时50分,武衡同志因病医治无效在北京逝世。这个消息来得很突然。前十多天,我还和武衡夫人韩瑞芳通过一次电话。她告诉我武衡同志的病情稳定,前不久还抱病赴香港主持了“98世界华人发明博览会”。万万没有想到这几天有这么大的变化。1997年6月29日,我和爱人去北京看望他俩时正是香港回归的大庆日子。武衡深情地回忆起20世纪30年代在清华大学地质系学习的日子。那时正值国难当头,中华民族处于最危险的时刻。他关心国家的命运,毅然投身于“一二·九”运动,从此开始了他的革命生涯。香港回归,他兴奋不已。他还给我们唱了《五月的鲜花》这首歌,而且在晚餐时建议大家喝酒一起庆贺。

  

  武衡同志是我清华大学毕业后见到的第一位老学长。1949年9月,我同年级的严行健(物理系)、王恕铭(物理系)、姚卫薰(物理系)、曹荫之(机械系,47级)、何宗强(物理系)杨行简(机械系)、周树强(地质系)和我响应中央关于支援东北建设的号召,参加新中国第一批东北干部队到沈阳等候分配。严行健、姚卫薰、曹荫之和杨行简四人被分配到鞍山钢铁公司,王恕铭和何宗强被分配到东北工学院,周树强和我则被分配到东北科学研究所(原属东北工业部,1952年10月划归中科院管理)。周树强后来又被分到地质调查分所,实际上和我不在一个单位。当时陈篪(物理系,48级)学长早已在鞍山钢铁公司,西南联合大学学长杨德新(物理系,46级)也已在东北工学院,只有周树强和我各在一个单位,不免感到有点孤独。

  

  我们到了长春才发现,东北科学研究所所长武衡(清华大学,36级)、副所长佟城(北京大学)都是参加“一二·九”运动的革命知识分子。这一下,我好像遇到了亲人一样。武衡同志亲自和我们单独谈话,分配工作。我被排到最后。他开头就问我:“你是清华大学来的吗?听说北平解放时清华大学有100多个地下党员。北平还演过《白毛女》。”的确,1948年暑假,我在助学运动中看过同学们演的《白毛女》,不过,当时改了一个名字,叫“年关”。这番话一下子把他和我的距离拉近了不少。他要求我在所里做科学组织工作。这本来是我不愿意的,也不是我的特长。可是,经过他从政治任务的角度说服,我也就接受了。此后,我担任过多年的科学组织工作,从专职到兼职一直做到1966年。1956年,武衡曾经向中国科学院金属研究所(简称金属所)党委书记高景之(中文系,36级)学长提出调我到中国科学院总部去做长远规划,高景之没有同意。20世纪80年代,他还一度想让我去北京做科学组织工作,但他不知道我那时已经年过半百了。

  

  武衡同志是一位实干家。他把自己的一生无私无悔地献给党和人民,献给新中国的科技事业,并为此做出了不可磨灭的重要贡献。葛庭燧(物理系,37级)学长在金属所做报告,称他是典范。在“武衡同志生平”中列举了20多件具体功绩。我知道的是在1953年,他为了促进东北工业的迅速发展,先后负责筹建了中国科学院的金属研究所、光学精密机械研究所、土木建筑研究所、林业土壤研究所、石油化工研究所、应用化学研究所等,大大加速了东北分院的发展。这些研究所后来大多成为中国科学院的骨干,有的研究室成为发展高新技术的种子。

  

  1952年,我被调到金属所工作,一干就是47年。从此,我和他在组织关系上就越来越远了。

  

  武衡同志和我们永别了。他留下来的《科技战线五十年》《无悔》《服务与求索》是三本在科技组织工作上奋斗一生的真实记录。他不唯书、不唯上、只唯实的精神永远值得我们怀念和学习。

  

  注:龙期威(1928-2001),中国科学院金属研究所研究员,固体物理学家:龙康,67岁,中国科学院金属研究所高级工程师。两人为父子,文章为龙康根据父亲龙期威的手稿整理。

  源自:《我心向党 科学报国 - 科学家精神在这里闪光》,科学出版社,2021